“想不到爷爷对你这么狠。”我忍不住感慨。
他没说什么,只是停下了车:“你不介意我先去医院处理下吧?”
我陪着他去了圣玛丽医院的急诊部。医院的灯光明亮却清冷,医生替他清创的时候正对着镜子,我看到他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倒还冷静自持,一贯的面无表情,哪怕是消毒的时候也绝不皱眉。
“我听爷爷说,你接下去几天不是要去日本谈一宗收购吗?”我小心地问,“这样会影响么?”
他略微抬起眼眸看我一眼:“什么影响?”
我指指他的脸,低声说:“形象不大好。”
他笑起来,指着那块纱布:“你是说这个?”
我上下打量他,头发凌乱,衣衫褴褛,加上破相,转眼从清贵公子变成了落魄大叔。
他却仿佛我说了什么蠢话:“我又不是靠着这张脸吃饭。”
那倒也是,我稍稍放心。
他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大约是吩咐他送衣服过来,挂了电话又对我说:“稍微等等,我换了衣服再走。”
我哪还敢说什么,乖乖坐在他身边,他侧着身子,仿佛漫不经心:“刚才在我家对你说的事,你别忘了。”
我心底有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因为欠了他一条命,只能听着:“什么?”
“把烟戒了,不能见麦臻东。”他还是这两句话。
我靠!居然还记得!
我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了,冰凉的空气一分分地吸进我的血脉里,似乎把火气都浇灭了,我只能说:“沈先生,要不这样……我抽烟绝不让你发现,我和麦臻东交朋友也绝不让你看见,就算我以后被他害死,我绝口不在你面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