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专业的原因,我对这种混乱的场面有轻微的强迫症。当时,我什么也没说,一声不吭地走过去帮他把这些东西一一收拾了,他见到我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
说这句话时,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抽了一半,星火还亮着,明明灭灭,顾绍殊以前虽然也吊儿啷当,但他很少在我面前抽烟,我想去夺下来扔掉,他却忽然用力躲开,然后一不小心,那一星红色的滚烫就印在了我手臂上,那是夏天,我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一整个手臂都是裸露的,那样灼热的烟火烫下来,痛得我大喊了一声。
那时距离我面试只有一周时间,身上有伤痕是空乘类服务人员体验的大忌,这次烫伤来得不早不晚,我生怕留下烟疤,让顾绍殊赶紧带我去他们学校医务室上点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讥诮地地吐出一句:“没那么娇弱吧。”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有着我熟悉的眉眼,可是,我却第一次感觉到那么陌生,陌生到,我无法再平静地面对他。
我逼自己迅速离开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眼泪在夺门而逃的瞬间生生地落了下来。
Six
那次烫伤还是给我留下了烟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