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澜并非第一次看到这种转变,那些怪物被人戳破身份以后,也往往会呈现出这样的态度。于是她扶着墙站起来,又往后退开半米,内心激烈挣扎。她真的还没有做好放弃宁予的准备,如果“它”用宁予这个单体与他们争斗,甘澜知道自己绝对下不去手,甚至无需交手,只要“它”让宁予钻进水泥变成一滩肉泥,她觉得自己都会当场疯掉!
甘澜五指抓在身后的墙上,在他和她都看不见的位置,指甲慢慢崩断,疼痛淹没于巨大的悲哀中,她无知无觉。不知是用怎样的心情,甘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走吧。”
宁予真的不一样了。
他没有再如往日那样关切她复杂的心理变化,没有笑容,不作反馈,甚至没有细听她的言语。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甘澜,就好像突然造访的陌生人,而后他将眼神从甘澜的脸上移到了她身侧的墙上。
便于他视线直落处,一只枯槁的手伸出墙体,然后是一截手臂,接着是一只脚,最后一个颇有年岁的妇女从墙里走出来,带着巨大的痛苦扑倒在地。
甘澜惊叫一声,却不知道能躲向哪里,她前面和后面都是水泥墙,左面是宁予,右面是枯槁的妇人,只能瑟瑟地靠在墙上,惊慌如一只被猎狗围住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