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从怀中掏出一分书稿说道:“我在狱中自以为绝无生理,乃用身上的玉带贿赂锦衣卫,让他们给我拿来纸笔,我将一身行军打仗的经历都写了下来。天下正是用武之际,也算是留一个念想。现在我将死,也没有什么能留给家里的,也就这东西了。只有这《玉带编》就送给你了。只要能流传于世,就算是完成我的心愿了。”
“是。”杨从义双眼通红,他虽然有殉死之心,却也知道,傅宗龙让他处理后事,也是一种信任。
傅宗龙接着说道:“等一会儿,你不要跟着我。你怀里面的东西,比我傅宗龙的性命还重要。”
“大人,可有什么传给家里,或者传给圣上,我定然给大人传到。”杨从义含泪说道。
傅宗龙沉默一会儿,说道:“无话可说。”
不知道傅宗龙愧对家人无话可说,还是傅宗龙对崇祯皇帝无话可说。不过战场上的变化,让傅宗龙无心关心这些细枝末节了。
因为贼军大队人马到了。
从西方冲过来的黑压压的骑兵,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只能决定放眼看去,满眼都是骑兵。四面八方的骑兵在官军阵前百余步的地方,缓缓的停下来,李过赶快上前,向李自成报告了情况。
李自成冷哼一声,说道:“不过,区区数千残兵,我看傅宗龙到底是不是铜浇铁铸的。全军进军,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