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六遥看着她。梅紫青二十八、九岁模样,面目秀媚,薄施脂粉的模样像一颗熟透的蜜桃,很是诱人,然而她眼角尖尖,那一处尖像是深藏在软嫩果肉里的尖锐桃核,透着一股“该狠时绝不手软”的劲。
能从普通宫娦做到贵妃,除了家世背景,相貌姣好,难免会有心计和手段。
当然,若只为自保或晋升,宣六遥觉着也无可厚非。此时她也只是想替自己的儿子讨个公道罢了。所以,他只是咧嘴笑着,小傻子似的。
梅紫青继续追问:“六遥乖,今日你可拿过砚台?”
“什么是砚台?”
“就是那么大,方方正正,但也不是很方方正正,黑的,用来磨墨的石头。很沉。”梅紫青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别人家的孩子那么耐心地解释一样物件。
宣六遥一脸恍然大悟:“哦,皇兄们都有,我没有!”
“是是,皇兄们有,你今日可曾拿过?”
宣六遥摇摇头:“皇兄不给我拿。”
他又抬头看傅飞燕:“母后,我也要砚台。皇兄不让我碰,我也想要一个。”
傅飞燕不说话,回头看看宣拾得。宣拾得直往外挥手:“走吧。”
就这样,傅飞燕和宣六遥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御书房,只听里头传来一声怒吼:“胡闹!”
还有梅紫青的哭诉:“圣上,三今被砸成那样,难道就算了吗?”
依然是宣拾得生气的大吼:“你说是哪个砸了三今,还是他自己砸的?都学会栽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