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松本清张的砂之器,森村诚一的人证,再到东野圭吾,日本社会派推理小说实际形成一个套路. 前大半部分层层剥开的悬疑用来引发观众的探寻兴趣,拉住他们的注意力,并撑起故事长度,到尾声则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以办案人的完整推理或干脆当事人的自述让真相与前史完全做情境还原式的完全坦白,以此表明罪犯的无法抗拒的悲惨背景导致其犯罪的被迫性,让人心生同情,从而消解罪犯的个人因素,甚至动机都被转换为牺牲的伟大. 这类小说最易击中人心的段落往往是对人物悲惨背景简史的揭开部分,最终则往往容易倒向浓重的难逃命运的煽情结局. 而冷静想来,这是否有把犯罪动机过于理性化,把责任都推向不可抗拒的外部原因,从而淡化了罪犯个人暴力倾向,推卸了其个人的行为选择的责任问题呢?日本人的这类心理意识与社会派推理的兴盛似乎正是互为映照的关系前半部分冲突极其强烈,一方面三个孩子处境的极度可怜到不忍看,一方面是同时面临生计与家庭双重打击的父亲面对三个孩子处境. 对人的命运的绝望程度所达到的想流泪却泪早已干的苦境,比《大雪海的凯纳 星球的信者》早了近30年. 后半部分冲突焦点集中在父亲与大儿子后,主创的主观态度显得越发显露了点,让影片气氛开始偏煽情,类似基督教负罪般的强烈暗示也越来越重,比如那个不断变奏的象征着人的“恶念”原罪的八音盒旋律,让最后的结局没有坚持残酷到底. 不过即使如此,此片也堪称少儿不宜,绝对是儿童的噩梦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