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毓一边静静欢喜地咬着豌豆黄儿,一边抬眸,目光明澈地望着她。
——等着她说,却又不催她。
春芽心底止不住地熨帖。
她缓缓道:“那日在佟夫人那边遇见三爷,听见三爷跟佟夫人提起什么‘砀山’,什么‘银子’。”
云毓终于停下啃咬,幽幽抬眉。
春芽:“听三爷的意思,仿佛是砀山有土匪劫了那笔银子。官府拖了三年不管,结果三爷给要回来了。”
“奴婢现在回想起来忍不住好奇,怎么官府都剿灭不了的悍匪,三爷竟然有本事剿灭?”
她偏首看云毓:“三爷不是个商人么,难不成铺子里的伙计们竟都这样厉害?”
云毓吃完一块豌豆黄儿,仔细地将掉落在僧衣上的碎渣都用指尖拈起,孩子气地全都放进嘴里。
细细嚼完,咽下去了,才抬眸看着春芽。
“咱们平阳侯府是武侯。府里有自己的家丁,军营里也有早年的部曲。”
春芽没听明白:“部曲?”
云毓:“相当于咱们家的私兵。为朝廷打仗,但身契都是咱们家的,身份上都是咱们的家奴。”
春芽张了张嘴:“厉害!”
说完却一下一下瞟着云毓:“原来三爷也可以任意调动府中的家丁和私兵呀?奴婢还以为,这调动的权力,只在家主一人手中呢。”